第211章 掌控四镇(二十)(7 / 12)
辩之……乃兄之为……兄之仕宦……兄佐汴州……始得兄交。视我无能,待予以友。……兄以疾休……兄之在病……兄名之垂……我撰兄行……’区区三百余字中即称兄九次,且明确地说韩昌黎‘待予以友’。诸位贤良,师道之重,与君亲并列,如韩昌黎果是李习之之师,李习之不至于如此唐突,称师为友。”
这一点李曜完全理解,不要说古代,即便是今人,于庄重场合也不会称父、母、师为友,更不会时刻、永远都称父、母、师为友。
裴枢这一说,倒是让李曜想起来了,后人也不是没有为李翱究竟是不是韩愈弟子之事疑问过。毕竟,不论是称引韩愈还是祭奠韩愈,李翱皆明确地以韩愈为友,也说韩愈待他以友,而从不认为或暗示他是韩愈弟子。至少这一点惹得后人大生疑问,并进而怀疑韩愈抗颜为人师的做法与苏轼相比实在不够高明。
如鲍倚云《退余丛话》卷二云:“东坡于一时文人,如鲁直、补之、文潜、少游、无己辈,未尝敢以师资自处,何其谦也!昌黎抗颜为师,以弟子畜李翱、张籍,籍则自居诤友之列。韩与东野书云‘习之娶吾兄之女’,而翱祭韩文,直称韩十兄,然则不但不以师资事韩,并婚娅行辈都不叙,其抗傲如此。韩公意度,似逊坡公一筹。”龚自珍《定庵文集补编》卷四之《与人笺》亦曰:“师弟子分至严,唐宋人犹知之,故以韩愈之贤,而李翱、皇甫湜,不以门生自居。”
谁料崔远面色涨红,抗辩道:“李习之久有自负之名,此公或许之事未曾谨守弟子礼仪罢了。”
裴枢眉头一扬,轻哼一声,道:“李习之仅仅在称呼上不愿称韩昌黎为师吗?不,他从内心也没有把韩昌黎当作师尊。”此人的确强闻博记,此时又举例道:“崔相公说李习之自负,这本不错,然则刘宾客在《唐故中书侍郎平章事韦公集序》中曾记述李习之的自负语,其言:‘翱昔与韩吏部退之为文章盟主,同时伦辈,惟柳仪曹宗元、刘宾客梦得耳。’想来崔相公便要以此为佐证了?”
李曜忽然意识到,裴枢这话绝对是在给崔远挖坑。他记得欧阳修于古文创作上推崇的不是“韩柳”,而是“韩李”,显然认可了李翱的说法,元代《湛渊静语》中也认为唐文人中“能拔足流俗,自成一家,韩、柳、李义山、李翱数公耳”。清乾隆时所编《唐宋文醇》干脆在唐宋八大家外加上李翱与孙樵凑足十家。可见李翱的自负并非狂妄,倒确是近乎事实的。
这是文化上的,也可以说小一点,是文字上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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