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掌控四镇(二十)(8 / 12)
。而在儒道恢复上,韩愈是以千余年后的孟子自居的。但李翱在《寄从弟正辞书》则也说:“仲尼、孟轲没千余年矣,吾不及见其人,吾能知其圣贤者,以吾读其辞而得之者也。后来者不可期,安知其读吾辞也,而不知吾心之所存乎?”《复性书》又说:“道之极于剥也,必复。吾岂复之时邪。”他要以复道为己任,也要作千余年后的孟子。
事实上,他此方面的成就比韩愈一点也不逊色。例如,苏轼《韩愈论》批评韩愈“之于圣人之道,盖亦知好其名矣,而未能乐其实。……其论至于理而不精,支离荡佚,往往自叛其说而不知”,而欧阳修则偏偏对李翱备极推崇:“恨翱不生于今,不得与之交;又恨予不得生翱时,与翱上下具论也。”到了南宋,李翱的学术地位被理学家抬得更高,以至于叶梦得《岩下放言》卷下明言“李习之学识过韩退之”。明清亦不乏响应者。例如宋濂《宋学士文集芝园续集》卷二之《胡仲子文集序》谓“其《复性》、《平赋》二书,修身治人之意,明白深切,得斯道之用,盖唐人之所仅有……习之识高志伟,不在退之下。遇可畏如退之而不屈,真豪杰之士哉!”全谢山《鲒埼亭集外编》卷三十七之《李习之论》也认为唐人中“解《论语》解《孟子》,则习之一人而已”。
不过这些东西李曜知道,裴枢自己就是“古人”,却是没法以后人的观点来驳“古人”了,但他却找了另一方面的佐证,接着道:“从韩李年谱可知,韩李结识之时,韩二十九岁,进士四考方中,科考了三次都没有考中,最后只好放弃,可以说老大无成;而李才二十三岁,可谓前途无量。两年后李习之果然中进士第,旋授校书郎,并与柳河东交游。元和初,又转国子博士、史馆修撰。而韩昌黎直到元和八年才改比部郎中、史馆修撰。仅从科名仕途的顺遂与否看,李习之当年未必看得上韩昌黎,更不用说拜韩昌黎为师了。某这般说,并非以小人之心来度李习之之腹,须知国朝士子早有此习气。”
什么习气他不解释,在座众人谁不了解?不过李曜只能想起南宋的洪迈,就是这样推测张籍不愿为韩愈弟子一事的。《容斋随笔》之《四笔》卷三曰:“籍之二书,甚劲而直。但称韩公为执事,不曰先生。考其时……韩公……年位未盛,籍未以师礼事之云。”其实,张籍自始至终都不承认自己是韩门弟子,与韩愈“年位未盛”与否无关。但洪迈的话所透露出的唐代士林的一种风气,颇有助于李曜认识李翱与韩愈的关系。
从称呼到心理,李翱都不承认自己是韩愈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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