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南山遗恨(四)(3 / 4)
来,盯着张伯行道,“那轩三大刑之下却无口供怎么说?你说是马逸姿贪贿,那金子却是打李奇家起出来的又怎么说?我总不能凭这几个人的信口雌黄,妄意攀扯,就去断地方大员的罪!”
这一问,本就在张伯行的心坎上,现下虽肃立着,却是不屑地冷哼出一声,“李奇家取出那些金子,焉知不是李奇并未来得及送出,轩三未来的及收受?如此说来,既不能断马逸姿有贪贿情款,亦不能断其没有这等情弊。况既无实证,轩三这刁奴自然百般狡赖,否则为何熬刑,大人久历刑名,不会不知。”说罢,张伯行终还是近前一步,恳切着言语对张鹏翮道,“大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吴泌所供之事子虚乌有,那举人程光奎自认夹带文字入场,素与副主考赵晋、山阳县知县方名交好,是以取中,赵晋这里又如何不能定案?方名这里如何不能深查?”
见他便只纠缠在这桩事上,张鹏翮多少有些不耐,道:“我且问你,此案繁难处在何?”张伯行未假思索便道:“贿买之事,两江督抚、主考房考是否有通同情弊。”张鹏翮挥了挥手,道:“那不就完了。你这火上房一般地着急结案,就不惧别人诟病于你么!不讲别的,你自问问本心,要定赵晋、方名两个的案,矛头不是指着噶礼?还有那安徽抚藩之事,就算吴泌所供是实,要动叶九思、马逸姿两个,且不论噶礼有没有参与此事,必容不得你掀起这么大风浪来。你现如今也不过就是个巡抚,汛地里顶着同上宪不对付也就罢了,难不成还想借着这个事儿去削他噶礼的羽翼么?”
张伯行起了急,忙辩解道:“我何曾有这个意思——。”张鹏翮冷哼一声,直愣愣道:“可朝廷里看着你就是这个意思!”张伯行被他说得一噎,负气重重落坐,面孔涨的通红。张鹏翮既是敞开了,便再无丁点留情,连珠箭一般道:“噶礼贪残刻忌,人所共知,你道皇上就不知道?这还是一年前你同我讲的,现原话还你,可你虑到这一节了没有?倘若噶礼果有通同情弊,末了一揽子官员全都因此案罪革,现两江总督这个位置也就该轮你坐了罢?你甭急着辩,届时若不是你,换了别个,有此前鉴,还有谁能辖制得了你?不说别个,就看那个赵申乔,一部文案激的人情汹涌,来日又会是何局面呐?”
张伯行终是按捺不住,长身而起,作色道:“我如何没有虑及圣心?此事终归要有个解决之法罢!大人这里就一个拖字诀,还要拖到什么时候?现皇上对噶礼信重总不赖当年了,不然又怎会派大人再次南来,难道还要等朝廷降旨明告我等该如何处置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