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掌控四镇(二十)(3 / 12)
不为不重”,但又指出韩愈“平生用力深处,终不离乎文字言语之工”,在理论上缺乏深度和建树,“韩愈于道,知其用之周于万事,而未知其体之具于吾之一心,知其可行于天下,而未知其本之当先于吾之一身也。”李曜对朱熹并无好感,但得承认这个话倒是对的,韩愈没有建立起儒学新的“本体论”和“心性论”。
问题还是在于当时的中国哲学的高峰在佛教,儒家如果不认真吸收佛学“本体论”和“心性论”的思维成果,便不可能发展自己的理论,更谈不上超越佛学。韩愈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妄图通过行政手段来排斥佛老,保障儒家的正统地位,而这样的手段是不可能振兴儒家的。
李曜知道,宋、明理学家也大都贬斥佛老,这是为了维护儒学的正宗和门户,不能不制造这样的舆论,而事实上他们相当熟悉佛学、老庄和道教,能够将佛老的思维方式与修养方法运用于儒家哲学,既保持了儒学原有的优点,又兼有了佛老在理论上的长处,所以能够创建新儒学体系。韩愈则不然,他对佛学的了解很肤浅,对佛学中国化的新潮流也相当陌生,他只一昧简单化地排佛,这样做既对佛教无所损伤,又对儒学的深化无益,所以他这条路行不通。
柳宗元倡言佛儒融合,主观上说是由于他精熟儒学,兼研佛学;客观上说是受到社会上三教合流思潮的推动。士人兼修三教或二教,僧道兼习儒学,以及士大夫与僧人道士密切交往,这是从东晋南北时起便演成风气,至唐代此风更盛。正如柳宗元所指出的,“昔之桑门上首,好与贤士大夫游。晋宋以来,有道林、道安、远法师、休上人,其所与游,则谢安石、王逸少、习凿齿、谢灵运、鲍照之徒,皆时之选。”
而在柳宗元的时代,“服勤圣人之教,尊礼浮屠之事者,比比有焉。”仅柳文中提到的这样人物就很多,如:为禅宗六祖慧能上疏请封号的岭南节使马[注:此字为“惚-心+手”。],“公始立朝,以儒重”,而宣诏谥号之日,“其时学者千有余人,莫不欣踊奋励,如师复生;则又感悼涕慕,如师始亡。”;龙安禅师在湖南威望甚重,所到之处,人皆自动为他筑寺,尚书裴胄、给事中李巽、礼部侍郎吕渭、太常少卿杨(?)、御史中丞房公,“咸尊师之道,执弟子礼”;南岳大明寺和尚惠开主律宗,“宰相齐公映、李公泌、赵公憬、尚书曹玉皋、裴公胄、狐公峘,或师或友,齐亲执经受大义为弟子。”可见学佛敬僧由士大夫阶层率先提倡力行,已经成为普遍的正常现象,柳宗元的嗜浮屠言、好与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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