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部分(1 / 6)
院了,倒也好,斩月全天候陪护,同一病房里的病人家属都不敢置信,这家人居然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来伺候病人,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别议论谁,坐下来闲聊一下,都能听出来身不由己。
……
今年春节在二月份,这天晚上已经夜深,病房熄了灯,病床间拉上了简易蓝色布帘,因为同住病房的几家陪夜看护都搭好了躺椅占据了晚上睡觉的位置,斩月找不到多余的地方,索性趴在妈妈床边睡起了觉,夜半醒来,妈妈再也睡不着了,窗外正好有一盏路灯,幽幽的黄色星火,怎么看怎么让人忧郁,她将视线移回床边,轻轻拿手碰了碰斩月趴在身边的头。
夜阑人静,医院总压抑着一股叫人陷入疯狂的气氛,可能在这间病房代表更多的,是死亡。
妈妈轻轻的将台灯打开,斩月没被影响,看来已经睡熟了,长发往一边倾泻,她不敢碰斩月,怕闹醒她,所以挑起她的一缕头发,握在手心里感受那种质地,小时候,她帮斩月梳头发,无数次摸过她的头发。
灯光下,妈妈的眼睛蓦地怔住了,她看到斩月乌黑的长发中藏了几根白头发,不是花白,是从根白到尾端的全白,妈妈当时浑身惊颤,发抖,放掉了女儿的头发,拉过被头死死咬在了牙齿上。
她呜呜的哭,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即便去年年初被医生确诊罹患子宫癌时也没有此刻的痛苦来的剧烈,她的女儿才整27岁,居然已经白了头发。
她好想等到大小姐带着斩月爸爸回来的那一刻,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去日本生活,看到斩月重新获得第二次婚姻,圆满幸福的婚姻,而且那个男人一定要非常温柔,待斩月腹中这一对龙凤胎视如己出,也不枉费她在靳湛柏这里遭受的委屈,妈妈咬着被子哭,在这样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尤其伤心伤肺。
……
农历年过后,妈妈安详的在医院去世了。
临终前那满是泪水的双眼死死的看着斩月,她就这样走了,留下了还在人间吃苦的女儿。
一生就在此处断篇了,关于斩月往后的几十年,是幸福,是不幸,关于佟雲裳最终有没有回来找女儿,她都不知道了。
死去的人,是真正的幸福。
……
寿衣准备过了,放在床头柜最底下,斩月把布帘拉上,开始给妈妈擦洗身体,湿软的毛巾擦过妈妈松弛干裂的皮肤,斩月握住了妈妈的手,翻起来看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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