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借戏班小计赚胡子,斥阉孽私语动侯生(14 / 22)
辟疆移用于此,他又家在如皋,正是一语双关哩!”
“哎,可惜今日不曾请得柳麻子来!”
“怎么?”
“他惯喜说什么时事书。今日这‘众名士大宴秦淮河,冒公子新题巫山咏’便是绝好的一个关目了。”
“那么,其中自然非说到老兄不可啰?”
“老兄何必取笑。你倒说说,这秦淮河上若然少了我辈,又安得有如许风流!”
“哈哈哈哈!”
“快,快拿酒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盖过了愉快的逗乐,那是冒襄的拜盟兄弟陈梁。很快地,酒拿来了。乱纷纷当中,冒襄只觉得陈梁把一只酒杯塞在自己的手里,另一个人端着酒壶把它斟满。
“你们两个先饮个交杯儿!咦,小宛,快过来啊,还害羞什么!”那是顾眉得意的嗓音。
直到这时,冒襄才忽然想起:“是啊,我怎么忘了小宛?现在,她自然该高兴了,只不知是什么模样?”他不禁用眼睛寻找着,随即发现董小宛就站在他左边不远的地方,手里也端着一杯酒。不过,出乎冒襄的意料,她并不是在笑,也没有显得怎么激动。她平静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瞅着冒襄,那澄澈的、略带忧伤的大眼睛仿佛在问:“你这一次是真心的么?不会再变了么?可是,我却有点担心,真的,担心……”
【借戏骂奸】
陈贞慧的估计不错,在酒宴快要开始的时候,张岱终于带着阮大铖家的戏班子和全副行头回到了桃叶河房。他一边用手帕拭着额上的汗,一边兴冲冲地向陈贞慧报告他如何在阮大铖家吃了月饼、带骨鲍螺和山楂糖,如何大谈各地土特产,把阮大铖听得一怔一怔的。当他提出借戏时,阮大铖如何吃惊,不敢相信,后来又怎样高兴得眉开眼笑,手舞足蹈。
“啊哟,定生,你要是亲眼看见老阮那巴结劲儿才好哩!又打拱又作揖,就差没摇尾巴罢咧。他一直把我送出大门外,还拉着手,再三嘱我有空常去玩儿,亲热得什么似的!”
陈贞慧笑了笑,说:“辛苦你了,宗子,快坐下歇歇,喝杯茶!”
他们说话的当儿,其余的社友在一旁听着,脸上都露出惊讶、困惑的神情。他们大多数人事先并不知情,这时都弄不明白,陈贞慧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怪念头?为什么放着许多戏班子不请,偏偏去借阮胡子的家班?他们还担心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外间的误会?会不会给阮胡子乘机拣便宜?诸如此类。但是也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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