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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跟苦瓜似的。除了抠门,还很会说话,什么不中耳说什么,都不知被他恼了几回了。有一回我私下问他,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你猜他怎么答?”
西日昌顿了顿,道:“他说,‘好听的’。”
我一怔,确实“好听”,直说好听,这人倒还真会说话。
西日昌感慨道:“虽被恼,但转念一想,这人并非针对我,他心心念念只挂着大杲,也就释怀了。他掌管户部,却家贫如洗。高官的俸禄,尽数分了亲友。借着由头赏赐他吧,那些‘好听’的就又冒出来了。”
我默了很久,才问:“大杲的官员都同他吗?”
“当然不是,贪官污吏哪朝哪代都有。不过眼下的大杲风气很正,少点罢了。”西日昌瞥着我道,“人活一世短短几十年,只要有一个坚定的目标,很多旁杂都可以抛弃。小人物小追求,成大事者都雄心万丈。荣华富贵香车美妾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青史留名万古流芳,才是终极追求。”
“世上多是小人物。”我冷冷想,还香车美妾尽可抛。
不想西日昌微笑道:“答对了,人人都是小人物。过小人的日子,做小人做不到的事,这追求接近于圣人。过皇帝的日子,做小人坏人奸人想做不敢做的事,能做到极好,这就是明君。”
我嘴角一抽,隔着面纱他也看到了。“非常人走非常道,你的武学正是如此。”
我只能确定,他还是我熟知的奸人,只不过此奸人较彼奸人,分量截然不同。
“我的臣工们不少聪明绝顶,刚才你在朝殿上显了一手,个别人已心知肚明,只是他们不会说。往后再不会有人参你,我的皇后殿下。”西日昌由上往下打量我,眸中的流光仿佛穿透衣裳,剥我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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