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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
乔伟雄的遗体在医院太平间停放一夜后,次日清晨被乔叶夫妇送往殡仪馆火化,丧事将也在殡仪馆举行。乔穆没有和姐姐一起护送父亲的灵柩,因为他的母亲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穆兰的伤势尚未脱离危险期,随时有可能停止呼吸,他不能不守着。倘若有什么万一,总不能让母亲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就孤零零地走了。
他抽不开身,乔叶一脸漠然的无所谓:“你就守着你妈吧,我爸的后事我自会料理。”
护送父亲的遗体离开后,乔叶再没有回过医院。甚至电话也没有一个。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继母她完全漠不关心。乔穆独自守在医院,医生想找家属谈谈病人的情况和治疗方案,看着一脸稚气满面泪痕的少年犹豫半晌:“你家没有其他大人了吗?”
天亮后乔穆给上海的外婆家打了电话。差不多哭了一整夜的他在听到外婆慈祥的声音时忍不住再次失声痛哭。边哭边说,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端突然咚的一声,外婆受不了刺激晕过去了。舅妈接过电话好一通数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爸妈出车祸的事怎么能直接对外婆说呢,她年纪大了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糟了,现在得赶紧送她上医院。”
乔穆整颗心都灰了。爸爸死了,妈妈的情况也很危险,现在连外婆都要送医院抢救。都是他不好,他怎么那么傻,直接就对外婆说这样的坏消息。的确,老人家的身体如何能经受这样强烈的刺激?应该要先找舅舅或舅妈听电话。可是他独自守在医院,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仗的亲人,电话接通后一听到外婆的声音就崩溃了,哭着把所有一切都毫无遮挡地全说了。
乔穆一个电话让上海的外婆家也乱成一团。外婆因为受到强烈刺激突发脑溢血,舅舅舅妈都守在医院,要等外婆的情况稳定了舅舅才能抽空赶来小城。在舅舅没来之前,再怎么痛苦无助,乔穆也只能自己咬牙挺住。医生的问询,他含着泪摇头:“没有,我舅舅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到。”
乔伟雄是孤儿出身,父系一族乔穆没有任何亲戚可以依靠。同父异母的姐姐乔叶在这一刻名存实亡,他知道指望不上她,只能等着舅舅过来支撑大局。
“那你父母平时有什么来往密切的朋友吗?”
乔穆还是摇头。他和母亲这几年都在上海生活,父亲在小城中有什么来往密切的朋友他完全不了解。别看昨日米兰大酒店宾客如云,此时要他找出一位可以依仗的叔叔伯伯来他根本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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