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17 / 23)
。听见吗?燕梅?”
“听见了。”
大家还能说什么呢?凌希慧还能说什么呢?他们现在不是在学校里,他们是在校外服务。他们按了职位只有服从。不能争吵。
第二天,那个补充的司机来了。这种气人的事!他早一天也不来!他做梦也不知道这一天的迟早会有多么大的影响!他干什么去了,今天才来?他简直跟那个肇事的司机同样地叫人恨!
第二天,当然,蔺燕梅看见有了司机了,她便低了头无言地走回去了。她本来希望余孟勤派给她一点别的事情做。但是余孟勤没有。她希望这里能有一两件事她可以插手。但是所有的职务都有人在负责。她想找一两个同学随便谈两句,偏偏今天值日的没有常来往的。搭讪了一两句,望望那边的余孟勤,余孟勤不看她。
这里完全没有她可以插手的地方,门口没有一个走来询问的人。屋里没有一片需要扫的地。
余孟勤又一手把她造成一个罪人了!她是因过失被革除了!
她低了头走了。她只有低了头走了。她不敢希望余孟勤忽然喊她。而余孟勤也没有忽然喊她。她走出西车站来,才觉得自己在余孟勤心目中等于一个司机,而且是一个低劣的司机。既然补充的司机来了,自然没有留她的道理。
她沿了公路向学校走,她不知道从这一秒钟之后应该如何做人才好。她觉得自己的过错是事实。既是事实,还有什么多余的话可说呢?她觉得此刻连死都太晚,死都来不及。
然而她还是希望再有一辆卡车飞驰过来,一直由她身上辗过。把她的血肉同地上的沙石辗成一片。然而一直到她走到去城墙缺口的小路上,她没有被卡车辗过。她没有碰见半辆该死的卡车!
她闷闷地走回南院宿舍去。一路上没有碰见一个熟朋友,没有一个人来慰问她。仿佛大家竟约好了避开不见她似的。她闷闷地回到屋里,屋里梁家姐妹都是在呈贡范宽湖那里工作的,都不在宿舍。她现在是一个失业者,她至少是一个离群的孤雁。她伏在床上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忽然她觉得有人在摇她,她醒了,觉得头昏得厉害,她不愿意醒。但是她也只有睁开眼睛。原来是范宽怡。是她这半天见到的第一个熟人。
范宽怡看见她仰起的脸是通红的,便伸手一摸,是滚烫的。忙说:“这可不得了!蔺燕梅,你病了?”
“我也许死都死过了呢!”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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