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后妃定计桃僵李代 首辅论政水复山重(9 / 10)
,你听说还有哪个太监因为干政被剥了皮的?”
“但是太祖皇帝的这一条律令,也没有废止啊!”
“废则没废,空文而已!”
听到两人的争论,高拱突然一挺身在太师椅上坐正,双目如电扫过来,疾声问道:“为什么成了空文?你们两人,眼下是天下言官之首,就这个问题,思虑过没有?”
雒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在于政事糜烂,纲法名器不具。”
“说得好,”高拱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顺手指向韩揖,“为何政事糜烂,韩揖,你说说。”
韩揖想了想,答道:“古人云,三代之亡,非法亡也,而亡在没有执法之人。”
高拱微微颔首,说道:“这些道理你们都懂,部院大臣都是执法之人,也都行使着纠察之权。如今的政府,也可谓贤者在位,能者在职。但是,我们的政事为何还是糜烂如故呢?”
“积重难返。”雒遵咕哝了一句。
“这是原因之一,”高拱决断地说,“但还有更重要的一条,我们方才所议,都属于臣道,这里头起关键作用的,是君道。君臣合道,上下一心,政治自然就能清明。反之,政事不糜烂,那才叫怪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韩揖与雒遵都不敢接腔了。高拱并不理会两位门生已经产生了心悸,兀自用手推了推桌子上的那轴“中旨”,轻蔑地说:“你们说这道中旨,在太祖皇帝手上,发不发得出?在成祖皇帝手上,发不发得出?可是现在呢?咱们的新皇上,是大明天下的第十四位皇帝,登基当日,退朝不过一个时辰,就发出了这么一道中旨,这是咱们臣子的不幸呢,还是咱们臣子的大幸?”
说到这里,高拱打住话头,很显然他想听到两位门生的回答。韩揖觑了一眼雒遵,见他勾头坐在那里没有答话的意思,便小声回了一句,“当然是不幸。”
“你答得不错,但这是常人之理。”高拱习惯地捋了捋长须,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那种刚毅的神情,“不幸与大幸,其分别原也只在一念之间。唐太宗一代明主,曾谓侍臣曰‘治国与养病无异也。病人觉愈,弥须将护,若有触犯,必至殒命。治国亦然,天下稍安,尤须谨慎,若便骄逸,必致丧败’如今朝廷,还远远谈不上丧败,只不过出了一二奸佞,但若任其奸佞蒙蔽圣聪,丧败也就为时不远。如今皇上,以十岁冲龄,又深居九重,不能尽见天下事,就是见了天下事,一时也不能明辨是非。先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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