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0 / 17)
想了想,说:“它们一定是从马里亚纳基地起飞的。我计算过,把塞班岛的阿苏里托机场跑道延伸到适合B—29起降的两千六百米,并且建立整套的补给、维修、指挥系统,约需三个月。当年德国空军利用法国机场展开‘不列颠空中战役’,就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美国人已经准备好了,你看到的是侦察用的B—29。据统计,它们已经来过十趟。美国人所需要的用于轰炸的一切资料全搞到手了。他们是有条不紊的。下一次空袭我猜B—29准是带着炸弹了。”
赖子说:“听说B—29头一次来东京,就被咱们的战斗机打落一架,掉到木更津湾里去了,咱们的船捞到了碎片。天哪!当时可吓死人啦。”
“可怕的时候还没到呢。”大盐平脸色严肃。他在拉包尔知道挨轰炸的滋味。新不列颠不过是一隅荒岛。而东京却是日本政治、经济、文化、金融和产业的中心。轰炸拉包尔的只是哈尔西的海军机B—25、肯尼的B—24、B—17,而来东京的是堪称世界第一的B—29,一艘空中的“大和舰”。
他们来到了银座。大盐平想给赖子买一条披肩或者一块料子。虽然主食和副食品已经实施了配给,绸子不至于也没有了吧。它同战争的关系并不特别密切,虽然飞行员的降落伞是绸子的,那却是特别结实的绸子,同衣料两码事儿。况且,日本陆军攻占了中国扬子江下游出产丝绸的富庶省份,绸料子该是很充足的吧。
数月不见,银座一带全变了样子。
大盐平上次同清冈正照一起逛过银座。那时候,塞班岛还在。日军虽露败相,都是在遥远的南洋海岛上,东条的统治还稳。银座的大部分铺面还开着,里面货色有限,但人来人往,却也热闹。现在,银座仿佛是一片荒郊野地。到处堆着新土和碎砖,到处都在挖防空洞。路面被挖断了,搭着跳板,不时有人推着满载的手推车穿行。有的人站在匆匆搭起的脚手架上给鲜艳的商店建筑物涂上难看的黄绿相间的迷彩漆。有人在玻璃窗上贴“米”字形的防空纸条。大霓虹灯拆掉了,所有的橱窗都空空如也,几个店员正忙着拆玻璃钉木板。大街上走着几个疯疯癫癫的前帝国军人,有的还负了伤,架着拐,在那里嘻笑怒骂,拉住男人行礼,拉住女人要亲嘴。他们准是患了战场恐怖症或歇斯底里症,完全成了废物。马上过来了几名宪兵,连打带推地把他们赶走了。
这就是昔日繁华不尽的银座。东京的香榭丽舍大街和牛津街。银座凋败了,失去了颜色和光泽,肮脏,混乱,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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