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掌控四镇(二十)(11 / 12)
惑其性者,情也。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皆情之所为也。情既昏,性斯匿矣。”他形容善性被七情所遮蔽,好像清流为泥沙所搅浑,明光被烟雾所笼罩,“百姓溺之而不能知其本者也。”人人皆有圣人之性而不能成为圣人乃在于为七情所掩,那么要想成为圣人则不必向他处寻求,只需去情复性就是了,这就是题名《复性书》的涵义。
这一说法与《中庸》、韩愈有异而近于佛教。《中庸》云:“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按后来理学家朱熹的解释:“其未发,则性也,发皆中节,情之正也。”韩愈论情也强调适中,都认为情有好坏之别,不是全盘否定情。韩愈分“情”为上中下品:上品之“情”“动而处其中”;中品之“情”是七情之动,“有所甚有所亡,然而求合其中”;下品之“情”是七情之动,“亡与甚直情而行”。《中庸》和韩愈的论情,符合儒学的正统观点,《毛诗序》就说:“发乎情而止乎礼义。”主张节情而不主张去情。
《复性书》认为七情都是恶的,将情与性完全对立起来,主张去情复性。虽然有时也讲“情有善有不善”,但所谓的善情仅指一种超脱喜怒哀乐的圣人之情,实际上也就是圣人之性,所以它说圣人“虽有情也,未尝有情,情者,妄也,邪也。”其基本倾向是把人情看成邪恶。
《复性书》所说的人性,相当于佛教所说的佛性;所说的人情,相当于佛教所说的无明;所说的复性,相当于佛教所说的见性、觉悟。其中“圣人者,人之先觉者也。觉则明,否则惑、惑则昏。”这很接近禅宗的思想:禅宗认为无明之惑掩盖了人的佛性,成佛之途,只在断执去惑,由迷转悟,恢复本心,所以必须斩断一切情丝,禁除七情六欲。
但在如何复性的问题上,李翱却又不主张顿悟,而主张渐修,故复性之道在于“视听言行,循礼而动”,“忘嗜欲而归性命之道”;又要“弗虑弗思,情则不生”,然后才能“知本无有思,动静皆离,寂然不动”。
他认为《中庸》所说的“至诚”,就是指这种最高境界,在这种境界里圣人的精神一方面“寂然不动”,另一方面又“广大清明,照乎天地,感而遂通天下”,“不往而到,不言而神,不耀而光,制作参乎天地,变化合乎阴阳。”
按照这种思路来看,李翱所阐述的弗虑弗思、动静皆离,就是禅宗所谓的万缘俱绝、妄念顿尽、无念、无住、无相,同时又是儒家的至诚、至道、神妙。李翱心目中的圣人,是儒家圣贤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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