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月光(上)(4 / 4)
,把桌上的照片拿起来,一张张再次看过去。其实,在一看到这些照片时,他就知道陶涛那一晚是和左修然在一起。
左修然看着陶涛的眼神是一个男人看着心爱女人的温柔、宠溺,她象是哭过,眼肿肿的,却还时而对左修然露出一丝娇嗔。在安检台前,左修然抱着她时,她眼中好象有泪花在闪。
那颗泪是为谁而流?
华烨手一扬,照片飞了一地,他欠下身,按住心口,那里象有把电锯,一点点地锯痛着他的心。他一遍遍地问自己: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晓?
她不是吃醋,她是……
不能想,无法形容的痛楚象藤蔓爬上全身,绵绵密密,他疼得不能呼吸。这样的疼与沐歌当初分手时的疼是不同的,沐歌给他的疼,他能在颓废中麻木地生存,现在,陶涛则给了他灭顶的绝望。
不,不,他要问问她,为什么也要这样对他?他是那么轻易能让别人放弃的人吗?
他目光漂浮地寻找着车钥匙,抓起,摇摇晃晃地往楼下走,邹秘书在后面喊他,他都没听见。他去了桂林路,院门紧锁,大门重闭,没有人。他追到医院。阿姨笑吟吟地坐在床边给陶妈妈喂饭,陶江海站着傻傻地笑,他问说陶涛呢,陶江海说她今天上班,还没过来。
他想想了,她消假了,今天是上班,可现在都六点多了,早过下班时间。他忙又回听海阁,陶涛有时会悄悄回家的。宝马车不在泊位上,他还是上了楼。
家里没人,他挫败地在客厅里转了几圈,去洗手间洗脸,抬头看着滴水的面庞,他突然发现,架子上属于陶涛的一切,牙刷、洗面奶,毛巾,统统不见了踪影。他愣了好半天,疯狂地跑到卧室,拉开衣柜,陶涛从春到冬的所有衣服都消失了,就连她看的书……不,墙上挂着的那幅结婚照也不在了。
手脚瞬间冰凉,他摸着墙壁往外走,进了书房,看到书桌上放着两份离婚协议,他颤颤地举起协议书,发现打印机还开着,电脑的电源也没关,显然这协议是刚从网上下载打印出来的,前一刻,她还在。
窗外,天已经黑了,他没有开灯,他把协议移向前,天上挂着一弯早月,月光莹白如霜。协议上,她已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她在上面写道,房产与存折,她一概不要,她名下的宝马车带走,还有保险柜里的几根金条是她的陪嫁,应该也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