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聚(1 / 6)
宋致朗紧紧抱住华滋,像是要把眼前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除了哭,华滋记不起其他事情。
千言万语都压在宋致朗的舌尖,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多想告诉华滋,还有我,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我愿意给你想要的生活,将你妥善安放,细心保存,让你一直有人可依,永不知愁苦。
然而,宋致朗悲哀地发现自己永远不是蒋云澹,给的再好,却不是华滋心头好。于是万语千言到了嘴里,只作为喃喃一句:“不要哭,不要哭。”
华滋哭得累了,从宋致朗怀里抬起头来,仍然跪坐在地上。宋致朗拉华滋起来,扶她进屋,然后叫茜云端水进来。
那以后,宋致朗几乎天天过来瞧华滋。华滋感念宋致朗的心意,不愿意让他担心,便也不再露出伤心的样子,似乎又过上了不知愁的日子。
下午,华滋在穆夫人房里说些闲话,玉珰和弟弟华旻也在。兄弟姐妹在一起说说笑笑,倒是热闹,连穆夫人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玉琤的家书刚刚寄到,字里行间对新婚生活十分满足。随信寄来的还有一大箱礼物,流云般的衣料从箱子里泄出来,看得玉珰和华滋都心花怒放。
正闲话间,有人拿了个信封进来,双手呈给穆夫人。
穆夫人接过来,白色信封上写着亲启两个字,穆夫人扫了一眼,随手放在一边。
玉珰的眼睛笑得像弯月亮,扯着华滋的衣袖,说:“姐姐,你说这衣料做旗袍好不好看?”说着,就要拿衣料往华滋身上比划。
“这花纹也别致,做出来肯定好看。”华滋一面说,余光留意到那封信,心下奇怪怎会有人给穆夫人写信。
穆夫人收到了像没收到一样,半分也没有拆开来看的意思。
用过晚膳后,穆夫人独自回房。天气冷,房里的火盆一直没断过。黑色的木炭被烧得通体红亮,穆夫人拿起尚未拆封的信,一只手轻轻抚过信封上的字。黑色的字就从雪白的指间一笔笔露出来。她永远都不会忘了这笔迹。
可是,她只是轻轻一扬手,信就掉落在了火盆里。起先冒出来的是烟,后来窜起一阵明火,整封信彻底烧着了。
到如今,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穆夫人坐到镜前,卸妆解衣。她看见自己的眼睛像喑哑的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一场厚雪盖住了梧城。
清早,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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