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迂政亡燕 (3)(4 / 22)
经是中车府令了。内侍为官,到此足矣!”见秦王于此等重大事件之后犹能节制有度,大臣们一番感慨,也便默认了。
不料,旁边侍立的赵高却猛然扑倒在王案前,重重叩头高声道:“君上始呼臣之正名,臣永世铭刻在心——”一时,大臣们无不惊讶,这才想起了方才秦王确实说了“赵高”两字,而在既往,秦王从来将赵高呼为“小高子”的。今秦王不呼小高子,而称其正名赵高,是无意之举,还是以独有方式宣示庙堂:中车府令赵高,从此也是秦国大臣了?再一想,赵高叩拜,秦王也没有说甚,而只是笑了笑,便可能是无意有意间了;只这赵高心思透亮,立即以谢恩之法,使大臣们明白了此中意蕴,也实在是机灵过甚了。
嬴政转了话题,开始了对燕方略的会商。
次日,李斯率领一支精锐飞骑兼程北上,赶赴易水大营去了。
五、易水之西 战云再度密布
幕府聚将完毕,王翦独自走进了河谷柳林。
令王翦思绪难平者,灭国长策终究是明晰地确立了。还在顿弱与咸阳之间快马信使穿梭往来时,王翦便上书秦王,申述了自己的评判。王翦着意提醒秦王:燕国是有八百年根基的西周老诸侯,其傲慢矜持天下闻名,不可能真正臣服于秦国;邦交斡旋可也,不能过于当真,更不能因此而松懈国人战心。上书中,王翦举出了燕国对待赵国的先例:“以赵国之强力抗秦,以赵国之屏障山东,燕国尚不记赵恩,屡屡背后发难。如此昏政庙堂,何能臣服于老诸侯眼中之蛮夷秦国也?贫弱而骄矜,昏昧而疯痴,燕人为政之风也!君上深思之。”
然则,秦王虽然并没有下令中止战事,却来了一道“攻燕之战,随时待命”的王书。对王翦的上书,秦王也没有如同既往那般认真回书作答。显然,秦王是有着别样方略的。王翦也明白,秦王的方略,一定是与在国大臣们一起会商的,不会是心血来潮之举。但是,王翦还是怅然若有所失。这种失落,与其说是自己主张未被秦王接纳而生出的郁闷,毋宁说是对未来灭国大战有可能出现的波折而生出的隐忧。身为秦王赢政之世的秦国上将军,王翦的天下之心,已经超越了前代的司马错与白起。也就是说,王翦筹划秦国征战,已经不再是司马错白起时期的攻城略地之战,而是一统天下的灭国之战了。以战国话语说,此乃长策大略之别也。用今人话语说,这是战争所达成的政治目标的不同。
目标不同,必然决定着战争方式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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