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吕氏新政 (1)(10 / 22)
一生铁面护法,不曾空赏一人,莫非足下偏能以‘人未尽才’而得封君乎!究其竟,君虽无壮举,然却有非常时期应急之功!当此之时,君本当以老臣谋国之风垂范朝野,以封君相职做纷纭乱局之中流砥柱。偏君耿耿于首相之权,孜孜于宏大功业,偏颇有加,事事求预闻机密,件件做权力计较,不若刻舟求剑乎!秦王痼疾骤发而死,朝野正在紊乱之时,君纵不效司马梗之风,亦当尽次相职责也。然君皆不为,开口不问朝局安危,只在先王顾命之名分与吕不韦锱珠必较。较则较矣,亦当有节。凭心而论,君若有骨鲠孤臣之风,以为吕不韦不堪顾命,尽可堂皇上书弹劾之!君若有名士大争之风,亦尽可行使相权与吕不韦较量政才!然正道君皆不为,偏以狱讼之辞欲治吕不韦于死地,不亦悲乎!”吕不韦戛然打住,从来都是一团春风的笑脸竟是满面寒霜。
“嘿嘿,得理不让人了。”蔡泽听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心中如五味翻搅,终归却撑出了一片艰难的笑。素称敦情厚义的吕不韦对他从来都是敬重有加,今日却有如此一番凌厉指斥,难堪是难堪到了尽头,想做更猛烈的反驳却是张口无言。根本处在于吕不韦说得句句在理,将自己入秦以来的心事赤裸裸剖白在光天化日之下,若再无礼强三分死撑硬嚷,却是成何体统?“刻舟求剑,点得好!”思忖一阵蔡泽喟然一叹,“老夫今日始知,政道见识,吾不如子也!也罢,足下既为顾命,只说要老夫做甚!”
“纲成君,新王有诏:你我同领相职。不韦何能指派于你?”
“甚甚甚!新王诏命,你我同相?”蔡泽大是惊讶。
“老相若觉我不堪,不韦绝意退相。”
“呜呼哀哉!蔡泽至于如此蠢么!”蔡泽陡然呷呷大笑,“老夫最怕无事可做,你若早说老夫有相位,至于枉自互骂一通么?”
“总是老相圣明。”吕不韦不无揶揄地笑了,“便在这茅亭嚷嚷么?”
“走走走,书房!”蔡泽一拉吕不韦便晃着鸭步出了茅亭。
两人在书房直说了整整一个时辰,眼看天色过午,吕不韦草草吞了两张蔡泽最喜欢的燕山麦饼便匆匆告辞。蔡泽精神大振,立即跟出来呼喝车马赶到驷车庶长府邀集“三太”忙乎国葬去了。
却说蒙骜王龁兼程回到咸阳,没有回府便立即进了王城。
给事中将两人领进了东偏殿吩咐侍女上茶,便碎步疾走去了。片刻间老长史桓砾匆匆进殿,说新君连日疲惫昏睡未醒,只怕今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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