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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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要迈过门槛,听见有人叫了声小主,回头看,是懋嫔跟前掌事的宫女晴山。
颐行顿住脚,哦了声道:“晴姑姑呀,有什么事儿吗?”
晴山上前蹲了个安,“今儿接了御药房的知会,说皇上下令,命太医来给储秀宫主儿们请平安脉。小主今儿别上外头逛去,就在自己殿里等着吧。”
一个宫女,借了懋嫔的势,说话怪不委婉的,颐行说是,“我听您的令儿,一定不上外头去。”
她这么一说,晴山发现不大对劲儿了,虽说答应位分微乎其微,好歹也是主子。主子说听您的令儿,那是暗示她不懂尊卑,逾越了。
晴山忙换了个笑脸子,说:“颐主儿折煞奴才了,奴才不过是顺嘴禀告主儿一声,没有旁的意思。”
颐行眨了眨眼说是啊,“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姑姑惶恐什么?”
晴山被她回了个倒噎气,脸上讪讪不是颜色,她却一笑,举步迈出了门槛。晴山没法儿,不情不愿送到了廊庑上,潦草地蹲了个安,也没等她反应,便转身返回殿内了。
颐行无奈地和银朱交换了下眼色,果然恶奴随主,懋嫔眼睛生在头顶上,身边的丫头也拽得二五八万。当初樱桃就是死在这里的,没准儿这位晴姑姑手上也沾着樱桃的血呢。
可惜位分低,管不了那许多,她只是好奇,“我记得那会儿樱桃和一个叫兰苕的一块儿进了储秀宫伺候,樱桃死了,那个兰苕不知怎么样了。”
银朱说:“还能怎么样,没准儿被贬到下处做粗使去了。咱们才来的,还没摸清储秀宫的情况,等时候长一点儿,总能遇上她的。”
颐行点了点头,迈动着她的八字步,慢慢踱回了屋子里。
这屋子面东背西,上半晌倒挺好,就是西晒了得,到晚间赤脚踩在地上,青砖热气腾腾,满屋子闷热。
颐行推开了两扇窗,瞄一眼桌上的《梅村集》,那是皇上给她布置的功课,她不想看,却也不得不看。
没办法,拽过一张椅子在窗前坐定,随手翻开了书页,定眼一看,“我闻昆明水,天花散无数。蹑足凌高峰,了了见佛土……”
才刚看了几个字,就觉得脑仁儿突突地跳,不成了,坚持不下去了,于是将书抛到了一旁,一手搭在窗台上,下巴抵着胳膊肘,宁愿看外面日影移动,老琉璃①扇动着翅膀,忽高忽低地从那棵月季树顶上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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