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0 / 11)
不耐烦道:「我数三声,你再不过来,这帮人就一个都不能活了!……一!」
我扫过他身后那一张张呆滞的脸孔,有几人已被自己掐得翻起了白眼,颈骨咯咯作响,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
从未见过此等阵仗的我,不禁心内一片茫然。
记得曾和阿源一起在网上做过一份调查问卷,题目是「如果你被恐怖分子劫持,你觉得谁会来救你」。
阿源的答案是:我姐。
「就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我姐也不会抛弃我的。」
他说这话时,自信满满,理直气壮,「谁叫她是我姐。」
二百五十一号的答案是:羞涩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赖在我怀里不肯起来了。我怀疑它当时就已经打算好要赖我一辈子了。
我的答案则是:不知道。
倒不是我对这个世界有多么悲观,而是我真的想不出来,谁会来劫持我这种一年到头都穿着同一身校服的穷鬼。刚入校时,阿冰还告诉过我,可以申请政府救助,领取每个月五银鲁克的贫困生补贴,于是我兴冲冲地去了,却被市政府办公人员以「全世界的人口登记表上都查不到你的资料」为由拒绝办理——在这地球上活了十六年的我,那时才头一次知道原来我连当个地球人的资格都没有,也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家」的悲凉滋味。
那天,我在早秋的黄昏中落寞地独自走回学校,一路凄凉的蝉鸣声震得我鼻子发酸,直到见我神情呆滞的阿冰合上书,叹了句「咱俩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呢」,我才终于又忍不住哭着笑了出来……
「二!」
阿源说过,「一个人最可悲的,大概就是当他快要淹死在河里时,岸上明明围满了无数的观众,却没有一个人肯下来救他」。
「谁来救我?」
只有死神在他身下狞笑……
尽管他当时说得绘声绘色,如今的我却不以为然。一个人最可悲的,是明明已经自顾不暇了,连个呼救的对象都没有,却还要去救一群自己往河里跳的白痴!
谁又会来救我?
不知道,如今的我,真的不知道。
只有一群死神在河里冲我惨叫……
叹了口气,就在壮汉「三」字即将脱口而出时,我已站在他眼前,打断他道:「出脚行么?」
他欣慰地咧嘴一笑,立刻令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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