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令行禁止(5 / 9)
,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也是上夜婆子团队里的资深人士。
对于元春的处理意见,余婆子表示不服:“那林之孝家的放了鲍五进厨房,险些酿成大祸,也不过是降了级、革了三个月银米。我们不过略吃了几口酒,也没有酿出什么祸事;赌几个钱,也不过是为了熬困。哪里就罪无可恕了?”
元春微笑道:“你们累教不改,自然罪无可恕!上夜要经心,不许吃酒,不许玩牌赌钱……这样的话,老太太管家时不曾说过吗?太太管家时不曾说过吗?我之前约谈的时候,不曾说过吗?你们嘴上答应得好好的,那话说出来,一个比一个更显得忠心。可实际上呢?上头主子查得严些,你们就收敛几日,私底下骂主子是太岁夜叉。上头主子查得松些,你们立刻又放肆起来,背地里嘲笑主子是软蛋糊涂虫。奸滑至此,还觉得自己是好人么?”
那余婆子见元春连她们私底下说的话都知道,心里暗惊,却仍是嘴硬:“大姑娘要给我们扣罪名,也要有些证据。我虽然不成器,好歹也是服侍过先头太夫人的。如今太夫人去了,我也年老不中用了,竟被你这样的小辈随意污蔑欺凌!”
她坐倒在地上,呼天抢地地撒起泼来:“我要到祠堂哭太夫人去!她老人家当年对下头的人有多好!唔唔……一再说我们为奴不易,只有重赏的,从没有重罚的!唔唔……没承想她一去,这些后辈一个比一个铁石心肠、狼心狗肺,把我们这些服侍过她的老人儿贬了又贬,如今还喊打喊杀的!唔唔唔唔……早知如此,我不如随了太夫人去,也省得受这零敲碎打的罪……太夫人啊!你在地下睁眼看看啊!看看我们这些你素来心疼的人,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啊……”
听她这般撒泼,其他几个犯事的婆子趴跪在地上,垂着头,心里暗暗快意。
元春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着茶,静静地听着余婆子哭闹撒泼。
郑复家的几次想喝止余婆子,可看一眼元春的神情作派,又看一眼元春的作派神情,生生忍住了。
屏风后的一干人等,也只敢时不时地睃代善两眼,留心着他的脸色,谁也不敢插嘴说什么。贾母的神色尤其复杂。
对于余婆子的撒泼行为,没有人劝解,没有人安抚,没有人喝止,更没有人来拉扯推搡、喊打喊杀。满室之中,只有余婆子哭闹叫喊的声音在回荡。余婆子这独角戏唱了好一阵儿,渐渐有些唱不下去。哭也哭不出来了,呼天抢地又呼累了抢疼了,她便只能拿帕子捂住脸干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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