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3)
陶西右睡得不沉,意识像漂浮在温水里,晃晃悠悠。直到身体似乎被什么力量托起,离开了嘈杂的酒吧,轻微的颠簸感传来。
酒吧里混杂的香水味、酒气和喧嚣的人声如同潮水般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冽而熟悉的草木气息,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端,像雨后森林的呼吸,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他无意识地动了动脑袋,循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源头蹭了蹭,脸颊触碰到一片带着体温的、质感细腻的布料。那气息更浓郁了,像一张温柔的网,将他轻轻包裹。
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陶西右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更深地陷了进去,意识沉入无梦的黑暗。
裴鹤京稳稳地抱着陶西右,臂弯是唯一的支点。他垂眸,长久地凝视着怀中熟睡的人。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和轮胎碾过积雪的轻微响声,窗外流转的光影透过深色车窗,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斑驳,却照不进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裴鹤京的目光细细描摹着陶西右的睡颜,似乎在梦中都还很委屈似的蹙着眉,微张的唇瓣带着点水润的光泽,随着呼吸轻轻翕动,毫无防备。
指尖动了动,裴鹤京几乎想立刻抚平那点微蹙,或是碰碰那看起来异常柔软的唇瓣。但他终究没有动,只是收紧了环抱的手臂,将人更密实地护在怀里。
他想起沈岭手机里传来的那场对话,一字一句,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
陶西右带着醉意和隐约哭腔的控诉,那些他自以为是的“保护”带来的伤害,那些深埋的恐惧与孤勇……像无数根细针,密密匝匝地扎进裴鹤京心脏,带来迟来的、尖锐的钝痛。
原来他自以为坚固的堡垒,隔绝的不是危险,而是陶西右想要与他并肩的心。
“宁愿一起死……” 裴鹤京无声地重复着这句话,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
“右右,我舍不得。”
如果重来一次,裴鹤京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那个站在妈妈坟墓前说想要爱的青年,现在说可以为了爱和他一起共赴生死,裴鹤京只会更加舍不得。
陶西右那么辛苦地长大,应该此生都活在幸福美满里才是。
过去已然无法更改,但好在有惊无险,如今已经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在一起了。
将陶西右轻轻放上床,裴鹤京动作略显生疏地替他脱掉鞋袜和沾染了酒气的外套。
大少爷确实不惯伺候人,胜在动作极其温柔,就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他拧了热毛巾,小心地擦拭陶西右的脸颊和脖颈。
陶西右迷迷糊糊间感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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