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境(3 / 5)
         
        
            
            眼睛。
    他竟然看着自己,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之上,双眸浑浊,面色苍白,发间布满了银丝,似老了十岁一般。
    他快步上前,定睛一看,居然发现他的手中,轻握着一个素白色的香囊。
    香囊之上,绣着一个小小的字——甄。
    看着这个字,陆宴想到了些什么,突然感觉五雷轰顶。
    杨宗丝毫不顾往日的规矩,跪在床前,哽咽道:“虽然世子爷从不与人说,但属下心里知道,世子爷受的这一箭,其实是为了沈姑娘。”
    陆宴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此事,往后莫要再提。”
    杨宗擦了一下眼泪,继续道:“既然世子爷这三年来,从未忘记过沈姑娘,那为何不把她留给您的信看了。”
    话音一落,床上的人便笑了。
    陆宴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她若是写了他想看的,那他一早便会看了。他最是了解她,怎会不知她会写些什么?
    可诀别之词,向来都是诛心之痛。
    她心里装得既然是别人,他也狠的下心放她走。
    只是他退败至此,实在不想再看见一句——若有来生。
    在他陆宴的眼里,人只有这一世,并无来生,所谓来生,不过是空口无凭的承诺罢了……都是不作数的。
    垂垂阖眼之前,他极为短暂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一生。
    他忆起了祖母温热的掌心;忆起了父母的谆谆教导;忆起了弱冠之年金榜题名时;也忆起了那简陋的洞房花烛夜……
    二十七载,虽短,也长。
    当视线渐渐模糊,他嘶哑地开了口,“等我走后,你把我在府里的东西都扔到,别叫我阿娘看见。”
    “至于那封信……由你处置,怎样都好,唯独不准烧。”
    他怕黄泉路上,见字如面,又是摧心肝的折磨。
    ……
    镇国公府挂起了素白色幔纱的那日,正值深秋。
    他眼看着,他的母亲,那个心高气傲的靖安长公主,跪坐在百安堂的中央,绝望地佝偻着,掩面而泣。
    他的父亲扶起母亲,低声道:“宴哥儿这一箭,是救驾之功,到底是荣光……”
    看到这儿,陆宴已经感觉周围的空气越发稀薄,胸口的疼痛也逐渐强烈,不止是胸口,他的五脏六腑,都开始隐隐抽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