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16)(11 / 19)
容情什么时候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过话,或者说,这根本不像是他本人。
甚至,他都没有用“本座”这等自称。
身为斥候统帅,擅于怀疑的天性使得他不得不这般盯着国师看。虽然身份有别,但他却敢于怀疑任何人。
国师转身,白袍微微一旋,走向了他前面:“元中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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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穿过梅林,一同来到顾柔休息的宫苑外,琉璃瓦墙上挂着稀疏的藤蔓,虽是冬天,却仍然有一些绿叶。屋檐下挂着鸟笼,一只绿皮鹦哥正低头啄食。
宝珠在屋外侍立,看见国师,正欲行礼,又看见他身后的冷山,不由得一愕。国师将冷山领至窗外,侧开身,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冷山沉吟片刻,举目望去,透过冰裂纹的窗棂格子望去,只见屋内顾柔靠床而坐,捧书研读,漆黑的秀发披散在身后,只见得朦胧的一个侧影。
短暂的注视过后,他悄无声息地收回目光,退到檐下。
这倒使得国师显出一丝疑惑,面对他询问的眼神,冷山从衣袖中取出一物:“我有一物交于你。”
国师伸手接来,发现是顾柔的士兵铭牌。他微微一怔,看向冷山的眼神尤为纯净和肃穆。
冷山双手一拱:“那么,末将告辞了。”这块铭牌,或许承载过他对于顾柔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珍而重之地藏在身边,如同藏起内心的隐秘。而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很坦然地放手,交出这个秘密。把它给另一个人,这件东西应该属于的那个人。
国师目送冷山穿过垂花门,随后,他垂眸检视手中的铭牌,老式的杨木材质,正面刻着顾柔的名字,翻过来的另一面,他看见了自己和顾欢的名字。
不由得露出微笑。他将铭牌收入袖中,同样珍而重之地藏起。晴空下的建伶宫苑,被梅花的香气所弥漫,远处隐隐约约有清新潮湿的水汽飘来。
他回屋去,只见顾柔掀了被子正要下床,忙快走几步上去搀住。顾柔道:“我方才读到钱侍中的几句,真乃金玉良言,想寻支笔来记一记,生怕日后忘却了。”
国师心道,老钱那孙子还能有甚么金玉良言?随口道:“这事不急,你看书也久了,歇一阵进些东西,别熬坏了眼睛。”
顾柔立刻拒绝了:“不成,我才看到这边,若是中断,思绪也跟着断了,只怕下回再读便提不起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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