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6)(8 / 24)
弥补他的愤怒——一种于平静中见凶狠的愤怒。他不说话,不表态,只在每天夜里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压抑,他厌恶极了谎言。
顾柔决定了,为了他,自己应该放下白鸟营。
……
又是一夜,顾柔慢慢苏醒,屋内的岁寒三友屏风早已已被撤去,月光轻洒进来,落在地面上像一片冰冷的海洋,纱帐云雾般轻轻地飘。她的身上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清香,大抵是宝珠来过,给她洗过澡,她不太记得了。
她唯一记得的是,大宗师变了,他不再温情款款,他变得好生冷酷无情,昨夜将她似折磨似宠爱地在身下挞伐,逼得她几度昏死又苏醒,他又要逼她回答那些难堪的问题;她哪里回答得上来,她脑中只有一片剧烈摇晃的空白。睡过去以前,依稀地记得他说了句话:“从今往后,你一切须得皆依本座。”
今日他同部曲将校们商议军情,还未回到行辕,顾柔便默默地趴在枕上想他,四肢酸软麻痹,仿佛不再是自己。
有时候,她会迷恋他带给她的这种感觉,依附着他,仿佛心有了依附;
然而随着亲密渐深,如今她又觉得,依附得太紧,她有些透不过气。
她想得正出神,门口听见宝珠的声音:“大宗师。”他回来了。
顾柔一骨碌坐起来,锦被从肩膀滑落,她巴巴地望着他进屋,赶紧披衣下床来替他更衣递水。
国师还是同昨天一样,清冷面容神色疲惫,也不跟她多话,她问一句,他便答一句;其他不作交流。
他坐了会,出去沐浴回来,熄了灯,照旧拥她入怀。如今他似乎是放开了来折腾她,也不管她消受不消受得住了,什么地方都敢干,什么把式都敢用,窗台里,书桌上,妆镜前,圈椅上……兴发如狂,处处遗落风流痕迹。她推拒无门,只能随波逐流地接纳他的一切,他的好,他的坏,温柔和冷酷,多情与无情,甚至在心里替他做小小的辩解——是她自己的错,她不应该说谎欺骗,不应该妄图离开他的掌控,他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要占据自己全部的心思和体力,让她再也不能旁生别念。
可是,有一件小事,令她没法释怀,她突然发现,不管他怎么要她,如今都不肯亲她的嘴。有好几次,她被他弄得动情,将小嘴凑过去吻他,皆是被他摇头避开。
这是怎么了?她有一丝丝的害怕,自打他这次从荆州赶来,她便感到彼此有些陌生。如今他只肯在下面要她,却不肯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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