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日暮途穷(4 / 6)
,并在争执中,杀掉韩世忠手下统领陈彦章,自家也下狱并差点被砍头。而郦琼的叛逃,更是因为与王德争相统领刘光世的部队而引发。
在这个时空,郦琼已死,没法与王德争了,但却换成了一个更令王德不服的张公裕。张公裕此前不过是和州防御使,虽曾有过击败出海追袭赵构的金兵的战绩,却如何能领大军?
激愤之下,王德与前来交接的张公裕发生口角,怒而殴之。王夜叉是何等重拳,张公裕如何吃得消?被一阵痛殴后,重伤不治。失手杀人的王德自知死罪难逃,在其子王琪、王顺的极力掇使下,率御前巡卫军五千人马,逃出石门驻地,北上投降华军。
历史当真给南宋开了一个大玩笑,虽然“淮西事变”(即郦琼叛乱伪齐事件)没有发生,却变成了“岭南事变”。其实严格说来,这种偶然带着一种必然——只要南宋“强干弱枝”、猜忌领军大将的百年国策不变,这种叛乱的发生,是早早晚晚的事。
只不过,让“杯酒释兵权”的老赵家子孙不去猜忌大将,何其难也。
此次事变,主管兵事的知枢密院事张浚,遭到以右相秦桧为首的群臣猛烈弹劾,最终被罢枢密之职,贬谪出朝,出知地方。
接下来,秦桧又将矛头对准了左相赵鼎,历数其在绍兴三年这个南宋历史上最为关键的年份,毫无建树,反而令朝廷一而再,再而三陷入困境。赵鼎身为首相,当为此负责,引咎请辞。
赵鼎的支持者也不甘示弱,列举种种,加以反驳。两派大打口水战,相互指责。小小朝廷,庙小鬼多,弄得是乌烟瘴气,颇有神宗及哲宗年间“元佑党争”复炽之势。
最后是赵构再也躺不住了,抱病上朝,否决了弹劾赵鼎之议,这事才算消停下来。
散朝之后,赵构心腹内侍首领曾择,交给秦桧一卷手扎,说是官家新制御宝,请右相雅正。以赵构的书法成就,这般说辞却并非谦逊,而是因秦桧本身也是位书法大家,著名的“宋体”就是他发明的。君臣二人过去时常交流书法心得,互赠墨宝,象这样御赐手扎之事,亦是寻常。
秦桧不疑有他,微笑接过。归府之后,焚香沐浴,诚心礼斋,方才欢喜展开——在这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手扎上只有两个如干戚飞舞、寒意森森的大字——慎独!
此语出自《礼记·中庸》“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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