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1 / 6)
齐韵独坐床边, 只呆怔地看着西墙上被白音破拆出的一个大洞。白音则端立窗前,屋内静谧无声, 直到朱成翊出现在黑黝黝的洞口——
他面色苍白,步履迟缓。朱成翊满眼焦灼地看向呆坐床头的齐韵,齐韵看上去萎顿极了, 双眼肿的像金鱼。
朱成翊缓缓走向齐韵,“韵儿姑姑……我……”
一声响亮的耳光惊得白音一个后退,撞到了身后的窗户上引得木窗棂一阵乱响。
“混账东西……”齐韵挺直了腰背,低声喝骂。
朱成翊脸色惨白, 神情惨淡, “姑姑……我错了……”
他紧贴着齐韵的罗裙,缓缓跪下, “姑姑莫要哭泣,是翊对不住你,要杀要剐全凭姑姑意愿……”
白音愕然, 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他想走, 又觉得自己动静过大惊了二人。不走,又实在看不下去。
正在进退两难间,朱成翊凄惶的声音传来, “今日有劳白音统领了,你可先行退下,明日翊再寻统领议事。”
白音如蒙大赦,来不及行完一礼便匆匆奔出了房门, 临走还不忘将房门紧紧关好。
朱成翊紧紧揪住齐韵的裙摆,抬起头望向齐韵,双目含泪,“姑姑,翊喜欢你,我也不想如此,可我忍不住……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我整夜整夜睡不着,姑姑……你一剑杀了我吧,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说完他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双手奉至头顶,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齐韵恻然,她心中乱极了,她想抹脖子一死了之,又没那勇气。想削发为尼,这荒无人烟的极南之地要寻个尼姑庵可是不容易,困在这濯庄便要出家,无异于痴人说梦,怨不得梁禛当这是个笑话。
齐韵不是不想随梁禛走,可脸皮不够厚,她不想为着朱成翊,此时梁禛的隐忍换来多年后二人的相互怨怼。
朱成翊切切实实坏了自己的姻缘,向梁禛,也向自己的心中扎下一根又长又粗的利刺,犹如一颗火炮,埋在心底,就算自己与梁禛再怎么互有默契,相互体谅,也熬不过经年累月的猜忌与愤恨。
翊哥儿早已不是自己能随意放下的陌生人,是仇人了么?真要让自己提刀杀了他,齐韵宁愿自己杀死自己。
那么就这样随了朱成翊了此一生?齐韵心中凄惶,自己给不了他全部,为何要给他不切实际的期望。自己心系梁禛,这何尝又不是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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