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混乱 (1)(8 / 24)
一家花店,就在重庆南路的复兴公园对面,店面不算大,生意倒不错,许太太雇了两个伙计,一个负责进货,每日天不亮就出现在郊区的苗圃里,一个专门送花,她自己天天看店,接接电话,并不怎么累。
事先,杜咬凤跟许太太通过电话,她想看看许国光生前用的那只手机。
丈夫死后,这只西门子手机就给了上小学的儿子用,许太太自己有手机,听说小孩子大脑尚未发育成熟,手机辐射对大脑发育不利,就把手机收了回来,一直扔在抽屉里。
许太太有点莫名其妙,杜咬凤怎么会突然对丈夫留下的手机感兴趣,难道里面有他们以前相互发送的短信息,内容非常肉麻?再怎么肉麻,人都死了,许太太是不会吃醋的。
杜咬凤从许太太手里接过手机,道了声谢,走出店就在人行道上仔细看起来,全然不顾从身后射来的鄙视目光。
手机里有一大堆收到的信息,杜咬凤找到了其中的两条,一条是“公开展示裸体”,内容相同,一字不差,另一条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开门”,接收时间是午夜12点。
现在都清楚了。
下午三点钟,《窗台上的Zoe》被小心翼翼从墙上摘下来,装上原来的保护封套,一层牛皮纸,一层塑料纸,装上四只硬角,暂时放在楼上的储藏室里。储藏室有两平方大,挂着冬天穿的衣物,羽绒衫、皮茄克、羊绒大衣,一打打的鞋盒,都是过了流行季的各色女鞋,还有立式吸尘器和几件杂物。
杜咬凤把画背朝外,靠着一格一格的橱柜搁置好,想想又不对,不能让它“面壁思过”,于是调过来,小心翼翼把画搁好了,确定它不会倒下来,才拉上移门,灯自动关闭,储藏室变成一团黑黝黝的空间,没有一点光透进来,《窗台上的Zoe》肃静地伫立在冥冥黑暗中。
十分钟后,客厅里召开了一个三人临时会议,比夫趴在沙发脚下旁听。
许国光和三文的死亡,女儿与阿壶的死里逃生,迫使杜咬凤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情况已经相当危急,那两架撞坍世贸中心的客机,正在飞往纽约的途中。
摆在她面前的唯有两种选择,要么在美术课上当裸体模特,要么去“AK47”做人体彩绘模特。
剩余的时间只有八小时,得赶快拿主意。
在诺诺与朴老师通电话后,前一种选择被Delete了,因为今晚没有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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