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钱谦益心灰意冷,柳如是妇唱夫随 (1)(16 / 23)
”何思虞沉默了一阵子,终于说道,“眼下有一桩现成的买卖,不过,做得成做不成,就瞧你的本事了。”
“啊,干爹请讲!”李宝惊喜地睁大眼睛。
“我问你,老爷跟前,你说话能到什么地步?”
“这个……”
“好,这我不管。我只告诉你,现在下房里,正锁着两个人,一个是金花桥头的机户王之善,一个是小东门外竹木行的张胜。王之善六年前借去银子五十两,到今年连本带利该还一百九十两;张胜五年前借银三十两,到今年该还一百零二两。但二人至今分文未还。前两日我说起,老爷很生气,命人把他们叫来,责骂了一顿,关在下房里,说是一日不还清,就一日不放人。昨天这两家央人来向我求情,说是情愿各出五两银子赎人。现在,你如能说通老爷放了他们,这十两银子,我分文不取,全数归你。如何?”
“啊!”李宝的眼睛蓦地发亮了,可是随即又担心地咕噜,“只是,只是不知老爷答应不答应。”
“我不是说了吗,那就看你的本事啰!”何思虞冷冷地说。这之后,他就闭上嘴巴,再也不谈它了。
……
当何思虞登上荣木楼,踏入匪斋的时候,钱谦益正站在书房中央,望着墙上的《耦耕堂读书图》出神。那是不久前柳如是在苏州画的一幅画,虽不甚工,却颇饶淡远之致。钱谦益为着讨柳如是的欢心,特意命人精工装裱后,拿来挂在书房里。
听见何思虞的脚步声,钱谦益很快地转过身来。他点点头,算是回答对方的行礼,随即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嗯,我让你带我的信去见何先生,这事办了么?”
“禀老爷,已经去过。”何思虞恭敬地回答,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这是何相公的复信,请老爷过目。”
“唔,可是你亲自去的?——他可应允?”钱谦益一边拆信,一边问。
“是小人亲自去的。只是何相公一味推却,说他才疏学浅,万万不能与黄陶庵先生相比,生怕教不好,耽误了少爷的前程。”
钱谦益草草看了一下信,把它扔在一边:“哼,我岂不知黄陶庵无人能及。只是他已辞馆而去,我再三苦留,却留他不住,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少爷天天这么荒废着!你——明儿再去一趟,替我反复道达恳聘之意,请何先生务必应允。”
“是!”
“嗯,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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