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4 / 6)
三楼,箱子的滚轮卡在了扶栏里,拉不出来,按不下去,真是欺侮人,她鼻子酸了。这时,果真上来了一个男人,男人个子不高,却长得结实,一看就是个外地人了,帮她把箱子轮从扶栏缝里退了出来。蓝红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男人把箱往背上一扛,看你很费劲的,我帮你送到一楼。男人下楼很快,蓝红跟着小跑才赶得上。男人在一楼放下箱子说,你住几楼呀,怎么不叫个男人来送送。蓝红苦笑了一下,我住五楼,他们都出去了。蓝红再道了一声谢谢,想起还没有问男人的名字,男人噔噔已经上二楼了。
当她再来到流花车站,望着攒动的人头,大包小包,匆匆而过的背影,惊慌失措的表情,似曾相识,1994年7月,她就在拥挤的洪流中无助地眺望周围的高楼大厦。她在广场剥了一个橘子,掉了一根丝在地上,被细心的,戴着红袖章的卫生监督员罚了十块钱,那时的十块好心痛。1995年底回老家,在广场等火车,等着等着,行李包就不见了,那个包里放了半年的辛苦收入。广州是个又恨又爱,充满恐慌又让人留恋的地方。车水马龙,人流澎湃,蓝红心慌,不敢留恋,脚未站稳,就被拉客仔拉上了一辆开往东莞的大巴客车,说好的价钱,车出广州就加收高速公路费,每人十块,明显是敲竹杆。车上男人们都乖乖地把钱交了。蓝红嘟着小嘴,满肚子委屈,别人不敢出声,她哪里敢出声。
窗外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她温暖地想起昨天的广州,那个可爱的广州,那个伤心的广州,那个爱过、痛过的广州男人。别了广州,别了曾经的恋情,别了,一切如车窗外的广州,一晃而过。这三年,也如这窗外的景色,匆匆远去了,美丽的一切抛向了时光的隧道。她只是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不该呀,她泪水盈眶。
她的广州梦,她的广州之恋,破灭了。
下车,下车,又卖猪仔。她与车上的人拥挤而下,又回到了东莞的土地,她说不出的颤抖,不知为什么,也许东莞是她打工的第一站吧,像一个人的初恋,在东莞的土地上,感到踏实,东莞的房子也有些亲切。如果不是为了爱情,她不愿离开东莞,更不愿离开h镇的,这里有那么多的同事,也有过那么多的欢乐。东莞是一个青春的城市,像青春一样不修边幅,像青春一样朝气蓬勃,像青春一样不安定。东莞的水泥路上,总是飞扬着尘土,东莞的工厂人员不稳定,它没有广州稳重,没有深圳富裕,但是她喜欢,她从心底里要把广州抛弃。离开了广州,她没有了家,她想她是用青春租了一个广州的家,那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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